枕头爱睡觉

【一八】拥君入怀〖四〗

* 纠结了好久还是决定加快进度,这对一个废话多的人来说不容易【捂脸】
* 虽然总感觉这个日子没人看文,但无时无刻都存在的ooc祝大家剁手愉快

齐铁嘴一个上午都在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越想画面感越强,他昨夜喝得不省人事,什么都不知道,偏偏又想象力丰富,各种莫名其妙的姿势位置都浮现在脑海,偶尔还有吴老狗和张副官在一旁指指点点哈哈哈,弄得他一上午了生意都没做成几笔,午饭也没扒拉几口,以至于小满都快抱着他的腿哀嚎爷你是不是要死了。

吃完饭才在摇椅上摇了一会儿,小满就跑过来说是九爷来了,平日里都是齐铁嘴去解语楼,这解九跑到自己这小堂口倒是少见,不过他也猜得到是为什么,心想这丢脸又丢去了另外一家,但好歹是张启山的好意,也不好拂了去,只能没精打采的去应付,只想着自己这焦虑症怕是要被这成天的愁弄得更重。

见了解九,两人打个招呼,齐铁嘴便让小满去关堂口,下午不做生意了,又跑去把自己珍藏多年的普洱拿出来泡上,只说道,

“九爷怎么来了?要有事你让人过来说一声我去找你就是了,还劳烦你跑一趟,我这里可没有你看得上的茶。”

“要是你知道我知道了,以你的个性,不盯着可不就跑了?”

解九悠悠然的喝了口茶,倒是绝了齐铁嘴想岔开话题的挣扎,齐铁嘴笑说着哪儿能哪儿能,又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担心,我已经想了好些办法能帮助睡眠,这几天看看再说吧。”

“你就算能好好睡一觉,也不能证明病好了没事了,焦躁症和恐慌症的症状又不止这个,想要治好,是需要究其原因的。”

解九对齐铁嘴这种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态度早有准备,齐铁嘴无奈的笑了笑,只说道,

“我知道,我又不是为了赖在佛爷家就不想好了,那次看了大夫回来我就一直在想原因,可就是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要说是因为武藤这件事吧,似乎也不至于,他这次是被打得很惨不假,可做这行那么些年,比这命悬一线的时候多了去了,每次事情结束之后他不还活蹦乱跳的吗?而就是因为找不到个原因,治不了本,他也就只能想一些治标的法子。

其实不止齐铁嘴自己奇怪,解九听张副官的说起来的时候也觉得诡异,齐铁嘴虽然看着胆小怕事,可从小修仙论道,很多事情看得比谁都开,这谁得焦虑症他齐铁嘴也不会得,解九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只道,

“你得这心病定是有原因的,你虽说不出来,却一定存在于你的潜意识里,而最有效探究的办法就是催眠,可是我们都知道催眠对你并没有用。”

解九从前因为觉得有意思学过几天催眠,有一天在酒桌上大家喝多了,吴老狗非闹着解九演示演示,只是九门中人虽然熟络,但到底有所保留,不会轻易做这个志愿者,而齐铁嘴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真的特别有兴趣,居然踊跃报名,吴老狗见有人配合闹得更是起劲,和齐铁嘴一唱一和的,解九无法,也就只能答应,结果他弄了几次竟然都没有成功,惹得吴老狗嬉笑,解九虽然温和有礼不显山露水,但到底是不吃亏的个性,尤其对熟络之人,随意一出手,就把吴老狗给催眠了,让吴老狗抱着三寸钉亲了五分钟,落了一嘴狗毛,也算是让他闭了嘴。

吴老狗清醒过来以后愤愤不平,又不敢再惹解九,便非让齐铁嘴再试,齐铁嘴倒好说话,仍然兴致勃勃,结果折腾来折腾去就是不成,后来解九也放弃了,只说有些人不容易受暗示,便难以被催眠,也许是心智坚定,也许是心思清明。

思及往事,齐铁嘴也半真半假的叹了口气,一副愁苦之相,嚎了句我怕是没救了,解九带着一副阎王让你三更死我能留你到五更的神色,从怀里掏出一只钢笔和一本小本子来,只道,

“我们可以分析已知线索,倒推回去,前提是你要告诉我实话,不能夸张,不能隐瞒。”

解九的镜片反射出一片可做实验而跃跃欲试的光芒,而齐铁嘴被他这早有准备弄得有几分无语,看着那本子和笔特想说九爷都被吴老狗那厮给带坏了,最后斟酌了一下却道,

“张副官是怎么跟你说的?”

“其实也没多说什么,就是你在武藤的事情后得了焦虑症和恐慌症,晚上睡不好,借了老五的三寸钉,佛爷回来以后陪了你三天,而你为了睡得好一些,想要运动却把手弄脱臼了,昨天又喝了个大醉。”

解九简单的做着总结,而齐铁嘴听了莫名的舒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副官没有说张启山和自己怎么治病的,转念一想,副官就看见一晚,那个呆瓜怕也不会多想,而解九见他的神色,轻轻挑了挑眉,只道,

“我还有什么要知道的吗?”

“没有,绝对没有。”

齐铁嘴立马矢口否认,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可说完就后悔了,这与承认了有事瞒着没什么分别,普通人尚且不会信,更何况解九?

果不其然,解九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笔,只带着几分真诚道,

“你我从小相识,应该知我不是好打听之人,只不过是为了你的病症,其实你告不告诉我都无所谓,可你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让佛爷帮你陪你,又赖在佛爷家一辈子吧?”

解九的语气一点点诱人心悦诚服的意味,像是在忽悠人签一笔不平等的大生意,齐铁嘴被说得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去,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动作太急,鼻腔像被什么堵着,呼吸有些不畅,他不由得伸手解开了长褂领口的扣子,又觉得还是不够,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这才慢慢缓解了些,解九愣了愣,打开笔盖在本子上写了起来,写完才道,

“我刚刚说的哪句话让你焦虑了?”

齐铁嘴懵了一下,后知后觉道,

“我刚才是犯病了吗?”

解九不由得抬眼看他,眉眼里带着些审视和疑惑,思索了一下才道,

“难道之前你每次犯病都是在晚上?或者说是在梦里?”

齐铁嘴点了点头,刚刚那样的情况他是第一次发生,熟不知这才是焦虑症的一般表现,解九顿了顿,又把笔移到了本子上,又道,

“说说你的梦境?”

齐铁嘴回想了一下从发现得病了到现在做过的所有的梦,总结道,

“也没什么实质上的东西,主要是三个场景,深水天空和黑暗,然后就是无边无际的坠落,而且周围空气黏密,让人呼吸不过来。”

“那你是怎么醒过来的?”

“一开始的时候,要么翻下床,要么头撞到床头,然后就醒过来了,后来借了老五的三寸钉,就是被吵醒了和咬醒了。”

齐铁嘴说得那是一个言简意赅,可以说省略了非常多的东西,解九又抬眼看了他一眼,笔尖顿了顿,只问道,

“这两天呢?”

完全不改他的一针见血,齐铁嘴沉默了一会儿,一副果然瞒不过你的自暴自弃,叹气道,

“多亏了佛爷,这两天除了前天我都有睡着,而且睡得还可以。”

纵然解九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也被齐铁嘴这遮遮掩掩的解释弄得有些不明所以起来,直直放下笔来,只道,

“既然这样,佛爷何必还要找我来解决?”

齐铁嘴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大义凛然的说道,

“那两天我都是抱着佛爷睡的,所以没有犯病,但这并不是办法。”

“前天发生了什么?”

解九头也没抬的重新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仿佛没有看到齐铁嘴微红的神色,也没有半分八卦的心思,齐铁嘴有些讶异,还是说道,

“我那天不是摔了一跤嘛,右手手臂脱了臼,佛爷怕我晚上重新来一次影响了伤势,就抱着我以免我乱动,我……不习惯,伤口又疼,就一夜没睡。”

齐铁嘴本来想着既然都说了,也没必要再遮掩什么,可后面还是说得半真半假,这到底也不能怪他,前天晚上他想得东西杂七杂八,完全想不起到底为什么失眠,解九又道,

“不习惯……你抱着佛爷和佛爷抱着你有什么区别?”

即使解九带着一副学术探讨的严肃和一本正经的语气和神色,齐铁嘴还是没忍住的说道,

“你是被老五附身了吗?我会去抱佛爷是无意识的,佛爷抱我……那怎么能一样呢?”

解九没忍住的露出一丝善意的微笑,眼中却是高深莫测,把笔记本合上后说道,

“其实你们可以继续。”

齐铁嘴愣在那里脸上变化莫名,似乎一直在纠结要怎么开口,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解九,想从解九脸上看出一丝开玩笑的意味,但解九神色仍然如往常般带着几分令人信服,齐铁嘴想了又想,用几分人心不古世态炎凉自己真是惨得不行语气道,

“你认真的吗?想当初小时候,你我也是上街玩耍共同担罚的交情,怎么你这一认识了老五,就跟他学了三分相像?只顾着看戏,都不管我这青梅竹马死活的?”

解九被他这故作惆怅委屈的控诉语调气乐了,拿下眼镜擦了擦,笑道,

“我不管你死活,还能做在这里帮你解决事情?我是那种故意看你笑话的人吗?就算我要看你笑话,我也不能对不起佛爷的嘱托啊……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一时找不到病因,这方法比你故意找醉好得多。”

他的语气仍然带着循循善诱的诚恳,齐铁嘴却坚定不移的反问道,

“你不就是来帮我找病因的吗?你可不能在我这儿砸了棋通天的名号啊。”

两人互相看着良久,解九才叹了一口气,翻来小本子说道,

“我说的你且听听就罢,权当给你提供一个思路,是与不是你自己取舍。”

齐铁嘴忙不迭失的点头,一副你要能治好我谢谢你八辈子祖宗的样子,解九顿了顿,说道,

“你梦境里的感受,一部份是焦虑症发作的表现,一部分是焦虑症的原因,天空黑暗水,无边无际的坠落,都是虚无的状态,你在这样的情况下是没有安全感的。”

“虚无让我没有安全感?”

齐铁嘴一脸莫名其妙和不相信,他好歹也是个修道的,追求达到无的境界才是修道的终极目标,哪能被这弄得没有安全感,解九神色露出几分孺子不可教的意味,只继续道,

“你平日里虽然总是神神叨叨,可也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人物,能看个人的悲欢离合,能看天下的兴亡成败,事实发展的过程和结果都了然于心,而这次武藤的事,让你觉得失去了对事情的掌控,这才是虚无的恐惧的来源。”

“那这不又绕回去了吗?他武藤又算什么?我怎么就在这里觉得失去了掌控了呢?”

齐铁嘴一拍手摊手,眼神又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无辜,解九的笔尖在他刚刚记下的令齐铁嘴有些反应的哪句话上点了点,不由得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来,只说道,

“武藤只是个导火索,真正让你恐慌的是……”

解九语气顿了一顿,见齐铁嘴一脸好奇,又摇了摇头,转而说道,

“算了,话已至此,剩下的你还是自己悟吧,免得日后你又说我误导你。”

”哪儿能啊,九爷九爷你就当大发慈悲告诉我吧,再这样下去全长沙的人都要误解我和佛爷了。”

齐铁嘴十分讨好的看着解九,语气还多有委屈,解九岿然不动,把手中本子一合,只道,

“我记得三爷那儿有块唐末的暖玉,触手生温,待会儿我替你借来,你晚上握着它睡,如果又梦见那些,就紧紧握手,看有没有用。”

“你还要把这事儿去三爷那儿说道?”

齐铁嘴满脸的不可置信,一手捂着胸口仿佛下一秒就要恐慌症发作,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解九的建议,解九颇为无语的看着他演戏,最后只将笔盖一盖,好笑道,

“你当三爷有兴趣听你那破事啊,又不是人人都像老狗那么闲的。”

齐铁嘴思索了一下,竟然莫名的放下心来,还舔着脸说了句那就麻烦九爷了,解九内心无奈的叹了口气,到底也没多说什么。

解九走之后齐铁嘴才开始好好想想解九说的话,如果焦虑的不是武藤也不是受伤,甚至更不是死亡,那这件事里又有什么是他觉得失去掌控的?

想了半天也毫无思绪,要不是有着专业的诊断,齐铁嘴都觉得自己是不是中了邪,结合这两天他的倒霉程度,这个解释的合理性非常非常有可能。

齐铁嘴想着想着就肚子饿了,可是这两天杂七杂八的折腾,家里是一样吃的都没有,便打算出去溜达溜达,结果才出堂口门,张启山的车就停在了他面前,副官从副驾位上下来,扶了扶自己的帽子,笑道,

“呦,八爷这是要去哪儿啊?”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齐铁嘴心一横,只讪笑道,

“有点家事要处理,你跟佛爷说,我要出城几天。”

说罢转身就要跑,副官侧了侧头,神情里是全是不信,挑眉打趣道,

“仙人独行,家都没有,哪儿来的家事啊?”

齐铁嘴听了心下一梗,只觉得哪儿堵着慌,连想要逃的心都不顾了,直直转身过来,指着副官道,

“你你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副官倒是没想到齐铁嘴会有这样的反应,类似的话平日里也不是没说过,然而这一丝奇怪倒是很快消散了,他趁机抓住了齐铁嘴的胳膊,轻轻用力的把他往车那边扯,边扯边道,

“九爷送了块暖玉过来,说是给您治病的,佛爷也说了,必须把算命的带回来,算命的要是不肯,就捆了,所以请吧,八爷。”

他虽然没怎么用力,但齐铁嘴还几乎是被扔进车里的,心里也不知道是该说张启山不教人好还是说解九太未雨绸缪,只能一路撇着嘴,然而说实话心里还有一丝莫名的窃喜。

到了张家府邸,在院子里齐铁嘴就闻到了莲藕炖猪蹄的香气,立刻就蹦跶进了门里,完全没有刚刚还死都不想来的自觉。

他目的性倒很强,直接往饭厅去,那眼里放光得仿佛三百年没吃东西的饿死鬼,见到一桌子好菜又嘿嘿的摩拳擦掌,坐看右看了四下无人,就偷偷的拿手抓了一两块肉吃,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又眼巴巴的看着中间那锅炖猪蹄。

张启山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满脸恋恋不舍的齐铁嘴,唇角牵了牵,却只冷淡道,

“想吃就吃,没人拘着你。”

齐铁嘴闻声抬头,自然而然的露出个笑来,眨了眨眼才说道,

“这不是要等佛爷来了,才有滋味吗?”

张启山也不接话,只是坐到了齐铁嘴隔壁的位置,齐铁嘴见他坐下来了,也不再忍着,直直拿起了筷子,虽说齐铁嘴看着饥不择食,可从小被培养的骨子里总有几分礼数,下嘴虽快,却总不会让人觉得不雅,张启山看着他吃得开心,自己只漫不经心的夹了几筷子,等齐铁嘴风卷残云完,瘫倒在椅子上摸着肚子一脸享受时,张启山才抬手把一个小木盒放到了桌上推了过去,只道,

“九爷让人送来的,你今晚试一试是否可行。”

齐铁嘴挣扎着直起身子,手指够到那个盒子打开,从中拿出一块通体乳白透亮的玉石来,对着灯光看了看,又在手里把玩起来,只一会儿,那玉石的温度就微微恒定在比体温高一点的温度了,齐铁嘴啧啧出声,十分财迷的叹气道,

“三爷那儿的东西就是好,只可惜最后还是要还给三爷的。”

张启山见他是着实喜欢,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心里想着得空去向半截李要一要这东西,反正这东西也不是什么过于奇异的珍宝,想来半截李也不会在意。

齐铁嘴把玩够了,才放下手来对张启山笑道,

“佛爷,虽然不知道九爷这法子有没有效,但是本着科学的原则,今晚就不劳驾你陪着了?”

张启山淡淡的嗯了一声,倒是也不管他,只站起来向书房去了,走到饭厅门口却又停住了脚步,也没转身,只微微侧头道,

“你只需顾好你自己,其他的你不用在意。”

张启山说完就走了,而齐铁嘴愣在那里半晌,等张启山走了之后许久才哦了一声,也不知道哦给谁听,又哦些什么,或许,他也没太懂张启山说得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家平日里素没有人留宿,即使是上峰派人视察,也不会住在这里,再加上张启山的身份个性,张家的客房几乎能用简陋形容,齐铁嘴靠着床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抛着手中的暖玉,又重新思考着今天和解九的话,却仍然摸不到门道。

他从不是什么愚笨之人,无论是看自己还是看他人,都神思清明,只是俗话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虽不能说是智者,也难免陷入牛角尖出不去。

想不出来不如不想,齐铁嘴干脆关灯睡觉,浅眠状态倒是没什么,等他睡沉了,就又陷入了梦魇,这次是水,他不停地向下远离着光源,越来越难以呼吸,慌乱中他握紧了手,手中有股温热传来,渐渐平复他的慌张,梦中他似乎渐渐浮了起来,也渐渐可以呼吸,只仍然脱不出这梦境。

朦胧中齐铁嘴翻了个身,手中的暖玉却因此不知掉落了哪里,那一时的上浮又变成加速的下落,空气又逐渐稀薄了起来,他无意识的伸手乱抓,频率愈发快了,在近乎窒息要醒之时,他终于找到了他的救命稻草,只紧紧的抓着,再也不放。

手中的触感与一开始有些不同,齐铁嘴在迷糊间并没有多想,只贪恋着那丝温度,便又睡了过去,说来奇怪,这次倒是什么都没梦见了,安安稳稳一夜好眠。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早的缘故,齐铁嘴第二天蒙蒙亮的时候就醒了,没戴眼镜又刚刚睡醒,猛然间见床头坐了个人吓了一跳,起得急了,头撞到了床板,疼得让人清醒了过来,他抬眼细看,顿时傻了眼,惊讶出声道,

“佛爷?”

张启山毫无波澜的看着他,言简意赅解释道,

“我昨晚来本打算看看你睡得如何,结果你又犯病了,便留了下来。”

齐铁嘴懵了一会儿,渐渐回忆起片段来,这才感觉到手中的温度,眼神下移,自己竟然还握着张启山的手,便也知道昨晚自己怎么睡着的了,而张启山估计又是一夜未眠,一时讪讪,立马放开了去,只说道,

“其实九爷的招还是有用的,只是我自己翻腾的把那块暖玉弄丢了,所以才这个样子,我今天一定把那块暖玉绑好了。”

齐铁嘴恨不得指天发誓,张启山点了点头,看了他一眼,到底也没说出让他回自己那以防万一的话,齐铁嘴既不自在,他也不勉强,多盯着便是。

虽说有个小插曲,也没有彻底的解决的问题,但是解九的方法还是有些用的,这倒是给齐铁嘴鼓舞,便想了个法子,用块帕子系在了手上,这暖玉不再乱跑,这一晚虽仍是在梦里浮浮沉沉的,但好歹没曾挣扎着醒来。

于是又这样睡了几天,都是差不多的情形,齐铁嘴素来乐天知命,握着暖玉虽不曾治标,也没有和张启山一起效果好,但比三寸钉好些,也算治了本,便也满意了,顿时将找缘由的事情抛到了脑后,乐颠颠的去向张启山辞行。

张启山见他如此心大,不由得蹙眉,却也只能说了句也好,就让副官送齐铁嘴回去,副官认真的朝他敬了一个礼,转头又朝着齐铁嘴笑说了句佛爷终于能睡个好觉了,言语间带着些以往下斗时嫌齐铁嘴是个累赘的意味,张启山本来没有在意,这互相挤兑对两个人也是常事了,结果就听副官突然叫了一句八爷,语气难得带着几分慌张和惊吓,张启山抬眼过去,只见齐铁嘴突然蹲到了地上,抱着腿蜷成一团,抖如筛糠,而副官在一旁不知所措。

张启山连忙过去,硬生生把齐铁嘴拉了起来,齐铁嘴惨白着张脸,连嘴唇都在抖,张启山皱了皱眉,几乎没有停顿的把他拉进自己怀里,侧脸无意识的蹭了蹭齐铁嘴的鬓角了做安慰,许是这样有用,而齐铁嘴自己本身还存着意识,这样静了一会儿,张启山便感到箍在自己腰上的手松了下来,齐铁嘴却还一味的闷着头,看样子不打算出来了。

张启山看了眼一直在旁边一脸纠结的副官,眼神示意他没事不用自责,只让他先出去,副官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出了门,等副官走了,张启山才开口说道,

“好了,没事了。”

齐铁嘴这才磨磨蹭蹭的从张启山怀里起来,却低着个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没有平常的话多,张启山抬手把齐铁嘴的眼镜给扶正了,继续道,

“九爷说得对,治标不治本不是长久之策,你还是再在我这里住一段时间吧。”

齐铁嘴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心说这白天被看到的几率更大,却只能颓然道,

“那就只能麻烦佛爷了。”

张启山没说话,想着还是让他自己呆一呆,便想要离开,走到门口却又转身过来,侧了侧头,淡然道,

“以前你在我营里说过,心若静,体则凉,所以,你是被什么乱了清净?”

齐铁嘴怔怔的抬头,看着张启山的眼睛,有什么要脱口而出,最终只白了张脸,神色恍惚。

【TBC】

评论(16)

热度(133)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