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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端】血引 十八-二十（涉及生子）

十八

陵越结束禁闭后，一出来就见到陵川在迎接他。陵越颇有些意外，还没等他开口，陵川主动说：“大师兄，掌教真人、执剑长老以及其他长老正在天烨阁商量讨伐幻沙妖市的事情，要你立即过去。”

幻沙妖市已被天墉城盯了很久了。这座妖市是众多妖市的其中一个，近些年才建成，设在玉门关外的沙漠里，据说位置像海市蜃楼般神秘难找，所以得了这个名字。

幻沙妖市分为白市和黑市。白市仅需缴纳一定的银两便可参与，规则是以宝物换宝物。至于黑市，就神秘的多了，顾客的身份更是机密。本来嘛，妖市既然是妖怪主持，多少会有些来历不明的东西，只要不是太过，正道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甚至偶尔也会光顾。但幻沙妖市这几年是靠把具有灵能奇技的奇人异兽当做奴隶奴兽拍卖迅速兴起的，所以才会被天墉城等名门正派盯上。只可惜极少数被救出来的人都失去了记忆，没获得更多有用的线索。长老们兴师动众的商量这事儿，想必是得到了更多有用的线索了。

“我知道了。”陵越回答道。该带的话已带到，陵川正想离开，又被陵越叫住问道：“陵端，他可好？”

被这么一问，陵川略微一迟疑。半年前的那晚，当时他在最前面，从窗缝里见到了屋里的场景，真真的吓出了一身冷汗，好在其他人都被陵越唬住，老老实实的溜回去了，都没发现。

陵川回去后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听说陵越直接去了禁闭室，猜想大师兄应该是不想追究二师兄了，才松了口气，但也着实猜不透两人是怎么回事，尤其是如今陵越竟然一出来先关心陵端。

陵川见陵越一直盯着他等着，只能老实的回答：“二师兄从红叶湖失踪了。”

“你说什么！”陵越一把逮住陵川，见陵川痛的呲牙才松手。

“二师兄失踪了。”陵川揉着胳膊低声重复了一遍，又补充说：“长老们都认为其中有隐情，正在想法查真相。”

陵川本意是想安慰陵越，告诉他没人当陵端是逃犯，却不想起了反效果，陵越情绪越来越不对，陵川怕他像上次那样冲动，赶紧劝道：“大师兄，你别冲动啊，再禁闭半年可什么都做不了了。”

陵川说的在理，这种时候不能再被关禁闭，陵越按捺住了情绪，快步回住处，准备稍微整理下就去天烨阁，谁知一进门，方兰生和风晴雪已经在等他了。

 

方兰生一见他就兴奋的蹦上前来，大呼：“哥，你终于出来了。天哪，你怎么这样子了，你们这里关禁闭还不给饭吃啊！”

“兰生，晴雪。”陵越没有心思陪着弟弟耍嘴皮子，他勉强冲着风晴雪挤出了丝笑容，算是打招呼了。

“我跟你说，我们找到聚灵珠了！”方兰生兴奋的宣布。

听到这个好消息，陵越算是露出点了的喜色，他问道：“师尊知道了么？”

风晴雪摇头说：“我们也刚刚才到，紫胤真人正在商量正事，我们不敢去打扰他老人家。”

方兰生说道：“晴雪，你快拿出聚灵珠来给大哥看看呀。”

风晴雪见陵越根本心不在焉的，不想借口见芙蕖离开，但架不住兰生的撺掇，还是拿出了宝盒，在打开的一瞬间，陵越脸色上那点喜色完全变成了错愕。

“为什么这珠子在这里？晴雪，你是不是见过陵端？他人在哪里？发生了什么？”陵越激动的连珠炮似的问了出来。

风晴雪有些被吓到，一时忘记了该怎么说，好在方兰生镇定的多，他说：“哥，你想知道就冷静些！”

“好，我冷静。兰生，你快说。”

陵越虽然这么说，但明显已失了往日的沉稳，兰生无奈的叹了口气，先安抚陵越说：“你先别担心，至少我们见到陵端的时候他没伤也没病。”接着简练的讲了两个月前红叶湖的事儿。

屠苏复活需要以毕方骨做身体，他们听说幻沙妖市的白市可能有，方兰生就以重金从吐蕃法王那里购得了金丹舍利，准备和风晴雪一起去碰碰运气。谁知东西刚一到手就遭了窃，好在法王预料到会有妖怪惦记，提前在锦盒上设下了机关法术。窃贼虽然得了手，不过也受了重伤，还被护卫看到了真面目。卖烧饼的认出了通缉告示中的人是住在林立房子里的那个所谓的表弟，赶忙报了官，才有了红叶湖的事儿。

“我们也是因为灵石才知道聚灵珠在陵端那里。是他主动提出来给我们这个，条件是不再追究金丹舍利的事情。”方兰生说到这里的时候一直暗暗里盯着陵越的反应，果然陵越脸色很不好。

不过陵越没纠结聚灵珠的事情，只追问：“后来呢？陵端人呢？”

“他给了我们聚灵珠后就带着他表弟走了。”方兰生说，风晴雪微微的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既然都解决了，他为什么要离开红叶湖？他去了哪里？”

“他去哪里与你又有什么关系？”方兰生气愤的将装聚灵珠的盒子打开，重新塞到陵越手里，说道：“你看看清楚，这是让多少人垂涎的宝贝，他眼都不眨的就拿出来换他表弟。他心里的装着的人根本不是你！你不如放他走，也放过你自己！”

陵越的双手紧紧的握着宝盒，手指泛白，他想起陵端紧紧握住宝珠的样子，半响说道：“你说的对。但是我必须得知道他安然无恙才行。兰生，你肯定知道陵端去了哪里，告诉我！”

方兰生狠狠的跺了两脚，无奈的说了出来：“树爷爷似乎听到陵端和他表弟提到了幻沙妖市。只是距离太远，树爷爷没有听到更多。”

 

陵越还想再问的详细些，但是又过来了个小弟子，说长老们催他过去，他不敢违逆长辈，只得先去了天烨阁。

关于幻沙妖市果然有了重要线索：今年逃出来一个没有失忆的人，所以知晓了它的真实位置。众长老决定既然陵越已结束面壁，这次还是像以前一样由他带领其他弟子下山除妖，也算是他接任前最后一次考验。

 

十九

陵端正处在受罚期间，倘若被长老们知道是他自己主动离开红叶湖的，怕是好容易得来的赎罪机会就没了。所以陵越请求方兰生和风晴雪暂时保密聚灵珠的来历，风晴雪一口答应了，方兰生也无奈的同意了。

 

讨伐幻沙妖市的事刻不容缓，陵越他们被安排第二天就出发，按说他刚从禁闭室出来，该好好休息，陵越躺在床上，像这半年来的每一晚一样难以入睡。

在禁闭的日子里，陵越每天只能拼命挥剑练功来麻痹自己。陵端已经切切实实的拒绝了他，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想陵端，他忘不了陵端痛苦的眼神，更忘不了陵端身上那道狰狞的伤疤。陵越不止一次的想，如果当初他更强大，可以更早的带陵端回来，也许一切都可以不一样。即使改变不了两人的关系，至少可以让陵端不受那么多苦。

半年的时间虽不长，奈何陵越苦心修炼，加上禁闭室的天地灵气，他的修为竟得到进一步的飞跃。陵越暗下决心，过去已无法改变，这次他一定要将陵端平安的找回来，哪怕找遍天涯海角。

 

陵越带着师弟们到了玉门关的黑石镇与带路的人汇合。从幻沙妖市逃出来的人叫做隗岩，是位身材魁梧的汉子，据他说他是被当成做苦力的力士抓去的。像他这种不稀奇的奴隶，价格不会高，所以看管不严。其实他真正的本事是五感超于常人，眼能夜视、耳听八方、嗅觉灵敏，所以即使是被蒙着头套带进妖市的，也能记得来路。

既然有人带路，天墉城很顺利的就攻破了幻沙妖市。陵越表面上从容不迫，指挥着众人分头行事。妖市的势力庞大，高手众多，天墉城虽然占了上风，但若纠缠下去，难免造成众多伤亡。

陵越见妖王蛮珩仍做困兽死斗，心知他这种血债累累的亡命徒是不可能伏法的，其他妖怪不过是跟着他做垂死挣扎，擒贼先擒王才是最快的解决办法了。想到这儿，陵越提气真气，御剑飞入妖怪群中，直奔被手下们围在中间的蛮珩而去。

芙蕖和陵川等哪想到大师兄会来这么一出不要命的激进战法，他们再着急也拦不住，只能奋力拼杀过去帮大师兄。陵越武功今非昔比，蛮珩不多时就败下阵来，被他一剑砍了脑袋，其他妖怪一见妖王已死，纷纷缴械投降，这场硬仗天墉城算是大获全胜。

陵越带着溅的一身的妖血走了回来，从容不迫的指挥说：“芙蕖你带一部分师弟负责照顾受伤的人，律行你和一部分师弟留在这里看守这些妖怪，挨个盘问；陵川你带其他人仔细搜查整个妖市，任何角落都不能放过。”

所有人都答应着，陵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头一次觉得大师兄有些冷酷。这想法刚一冒头，陵川立马吐槽自己，杀一个亡命徒有什么冷酷的。他使劲儿甩掉自己的奇怪的想法，见芙蕖等都已经行动了，他也赶紧按照陵越说的去做了。

 

陵越一听说在蛮珩的房里疑似发现了千方残光剑，三步并两步的赶了过去。他从陵川手里接过宝剑，仔细查看，果然是真的。

陵川说：“这剑是挂在墙上的，当时这里只有这两只狐狸，没有其他妖怪。”

陵越这才看到屋里还有一妖娆的青年狐妖，怀里紧紧的抱着一火红的狐狸。那狐妖本就抖得跟筛糠一样，见陵越一靠近，更是吓得软坐在地上，怀里的火狐也发出“吱吱”的惨叫。

陵越拿着千方残光剑厉声逼问狐妖：“这剑的主人在哪儿？”

那狐妖拼命摇头，哭哭啼啼的央求道：“我不知道，我发誓什么都不会说出去，求求你别杀我们，求求你！”

那狐狸精哭的凄凄惨惨的，甚是可怜动人，负责看守的肇行不忍心，壮着胆子向大师兄求情：“大……大师兄，我看他……他是真的不知道……”

陵川也看出狐妖已吓破胆，除了胡话肯定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但也不能任肇行说下去，就赶紧把之前他盘问出来的事儿对陵越讲了：这只狐妖不过是被捉来献给蛮珩的玩物而已，妖市的事儿都不清楚，只知道这剑是蛮珩的战利品。陵川又加了句，至于那只火狐，是狐妖他哥哥，也就是曾经被陵越打回原形的那只。

陵越不在意这些，千方残光剑既然在这里，陵端至少是来过这里，他现在究竟在哪儿？陵越心里正不安，律义跑了过来，他一见陵越手中的宝剑也是吃了一惊，好在还记得正事儿，报告说捉到了妖王的炼药师毕嗅。陵越留下肇行看守狐妖兄弟，和陵川一起随律义去了新发现的密室。

 

密室里的空间宽敞，有藏宝室，有丹药室，还有关押灵异人士的牢房。所有被捉来的人都已经获救，但是每个人的眼神都十分迷茫，隗岩正在照顾他们。

几名弟子看押着一只黄鼠狼精，也就是毕嗅，那妖怪一见陵越就磕头求饶说：“我都说，我什么都说。”

陵越喝问：“这剑是哪来的？剑的主人在哪儿？”

毕嗅瞄了瞄宝剑，赶忙说出最重要的：“这人已经被救走了。”

陵越大惊，追问道：“你说什么？什么时候，被什么人救的？”

“就在之前不久，是被个拿着有缺口的刀的妖怪。当时你们已经攻进来了，到处乱的很，我躲在这里没敢露头，也没看到他们去哪儿了。”毕嗅一看陵越的脸色，又乱磕头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虽然蛮珩抓了他，但是我们一根头发都没伤他，只是关在这里！”

隗岩突然指着一堆散开的镣铐问毕嗅：“这可是关押那人用的？”毕嗅眼睛骨溜溜转了两圈，小心翼翼的点点头。隗岩拿起来闻了闻，对陵越说：“请陵越少侠莫着急，让我来试试。”

陵越想起隗岩嗅觉过人，心中燃起希望，他和陵川跟着隗岩，一路追到水边。隗岩四处转了转，惭愧的说：“气味都被水冲散了，我实在无能为力了，请陵越少侠见谅。”

陵越虽然失望，还是安慰隗岩：“先生本就是仗义相助，不必自责。”

他们又转了几圈，实在是找不到线索，只能先返回妖市，谁知刚回去，有人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报告：“大师兄，不好了，肇行带着那只狐狸精跑了！”

 

二十

肇行他们是从密道跑的，已有人去追了。陵越虽心里烦乱，但尚能保持冷静，指挥大局。既然幻沙妖市已灭，把救出来的人安全送回家才是要事，这些人虽然没受伤，但是都受了惊吓，更糟糕的是全部都失忆了。

陵越想到毕嗅既然对密室了如指掌，必然是蛮珩的心腹，于是亲自审问了他一番。毕嗅为了活命，交待了这些人都是吃了忘尘丹才失忆。

“忘尘丹是你炼的？”

“我都是被蛮珩逼的。”毕嗅一边哭的稀里哗啦的，一边偷偷观察陵越，见他眼神冷厉，也不敢再装惨，老实回答：“是我用聚灵山神水潭的忘尘草炼的。”

陵越心里暗吃了一惊，面上不动声色的问道：“忘忧草是什么来历？”

毕嗅说：“这个是蛮珩不知从哪儿看到的记载,从神水潭找到的。当时下去了十来个人，就回来一个，还对水下的事儿失忆了幻沙妖市也就是靠忘忧草起家，所以蛮珩每年都会捉一批渔民，亲自带押他们去采。今年神水潭也不知出了什么岔子，竟然荒废了。”

“既然没有忘尘草，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去年还留了一株，蛮珩逼得紧，我只能提炼出汁液，稀释着用。”毕嗅说的带上了几分委屈。

“被救走的那人吃了么？”陵越盯着毕嗅，一字一句的问道。

毕嗅浑身哆嗦了一下，接着匍匐跪地，战战兢兢的磕头求饶：“我……我一直有在研制解药，只要再给我点时间……这次的药力浅，我一定能治好……”

周围的空气放佛凝固，毕嗅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他能听到面前这人双手过于用力的而骨头咯咯作响的声音，良久，直到那人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他直接瘫在那里，心知自己倘若不能真的研究出解药，肯定是活不成了。

 

肇行终究是没追到，其他都已清理完毕，陵越带着众人回到了天墉城。听完陵越的汇报，长老们又气又急，气的是肇行竟然为了只狐狸精叛逃师门，急的是陵端下落不明。

隗岩虽然其貌不扬，其实也是小有家财，他自觉与其他被救出来的人算是共患难，自愿收留了他们，而毕嗅就被关押在天墉城，专心研制忘尘丹的解药。

陵越处理完幻沙妖市的事情，便向掌教真人请命下山寻找陵端，涵素真人本就为陵端的事情心焦，他见紫胤真人不反对，自然同意了。

陵越第二天就下了山，他找了很多地方，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他隔一段时间也会回天墉城查看一下毕嗅的进展。毕嗅品质虽然低劣，才能还是有的，只是解药研制的情况虽喜人，离真正完成还有段距离。

就这样，大半年过去了，陵越请求将继任的事情再推迟一年。长老们商量了一番，本来涵素真人就是正当年，没必要这么早退，陵越现在也没法全心全意的接任，干脆就同意了。

谈妥了接任的事情，陵越正准备离开天墉城，突然接到了弟弟的来信，兰生在信上说在琴川见到了疑似陵端的人，同时信里还附有一张拜帖，陵越一看，正是陵端的笔迹。陵越当天就赶往了琴川。

 

吴明其实不姓吴，也不叫吴明，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来历，某天他醒来发现自己在荒漠里，身边只有一几个月大的婴儿，还有一只伤得不轻昏死过去的小黑狗。

他看孩子脚踏七星，就给他起名晨星；见小狗浑身漆黑，就叫它小黑，自己嘛，既然想不来名字了，就叫吴明吧。吴明带着孩子还有小狗，几经磨难，终于是回到了中原。

吴明猜自己以前应该不穷，不然不会认字；他又猜自己应该是学过法术，好几次遇到困难，他总能条件反射的使出功夫化险为夷，还能空手生火；他也猜小黑八成就是自己养的，毕竟它从一睁眼就跟自己很亲；他还曾猜过晨星就是他亲生的，不过随着孩子一天天的张开，越来越没有像他的地方，他也就不敢存这心思了。

虽然日子过得挺难，吴明每次抱着晨星，看晨星对他笑，奶声奶气的叫他“爹爹”的时候，他心里又暖又愧疚，叹道：“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吴明从不在一个地方安顿下来，他想也许哪天就遇到了晨星的亲生父母，可以把孩子还给他们。但每当一无所获的从一个地方离开的时候，他又忍不住紧抱着晨星松了口气，同时又对自己羞愧不已。

吴明带着孩子和狗兜兜转转的到了个繁华的地方，别人告诉他这里是琴川。吴明想了想，总觉得好像有点什么抓不住，但又想不起来，他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就暂时住下了。晨星还太小，时刻离不了人，吴明也没法干别的，他仍然摆了个书信摊，人来人往的，生意还行。

这会儿是初春，虽不比寒冬，也是不暖和，陵端倒是不怕冷，不过他怕晨星冻着，不光把孩子身上穿的厚厚的，连小脸都包的严严实实，就露着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

今天生意不太好，快中午了就来过一个客人，请他写了张给天墉城的拜帖。他听到天墉城的三个字的时候心里震了下，再抬头见客人眼都不眨的看着他，他有些不安，匆匆写了就交给对方，对方似乎比他还紧张，看都没看，给了钱就拿着帖子走了。

当天，吴明察觉有人暗中盯着他，接连几天都没消失过，只不过没有任何动作。他越来越不安，打算再稍微攒点钱就赶紧离开这里，然而就在他准备走的那天早上，他一直等待也是最怕的人找了来。

那人情绪十分激动的走向他，对他喊着：“陵端，我终于找到你了！”他吓得连连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只得直面对方，抱着侥幸问了句：“你是晨星的亲生父亲？你是来接他走的么？”问完了，他自己都觉得可笑，就凭这张与晨星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来人还能是谁。

TBC